终于免费的去处-----曲江寒窑遗址公园
佛说:夫妻是缘,有善缘,有恶缘,无缘不聚; 儿女是债,有讨债,有还债,无债不来。无论是缘还是债,都关乎于一个“情”字,于是“情”字就成了人生最重的,无情者,无味……
众多“情”字,又以“爱情”的“情”字最难写。它是很多事情的根源,也是编织整个社会精神网络的重要材料。宗教给我以理想和憧憬,情给我们以当下行为的指导,情理智,事成功,情迷茫,事无望,长久迷茫之下,就是和理想的距离的积累。于是我们也就给这个让人又恨又爱的“情”字,树下了榜样,立起了庙宇。
(遗址门口)
(这是一座以爱情为题裁的公园,依寒窑开发而成)
(门口鸿沟土崖上的世界著名爱情故事“剪纸”雕塑)
长安城南,曲江池畔,有五典坡村,五典坡即“五殿坡”,因旁边的凤栖塬有五层台阶,每层台阶有一殿而得名。五典坡村西北不远,有一黄土沟道名“鸿沟”,这个沟道就是著名戏曲片段《五典坡》叙述的地方,这也正是我们熟知的“寒窑”所在地。
“寒窑坡上无荠菜”当地老伯说。"为什么没?"我问。"荠菜都被王宝钏吃了"老伯半调侃半认真地说。
(门口羞羞的雕塑)
王宝钏在寒窑一住就是十八年,十八年盼夫归,吃糠咽菜,其实就是一个"坚贞",这份"坚贞",用俗话片面地说就是"执着",而"执着"正是这个遗址公园所宣传的爱情观底线,这是对传统婚嫁观的坚持和肯定。
(寒窑·故事已被列为陕西非物质文化遗产)
唐朝后期,社会经济开始走下坡路,大唐王朝开始动荡起来。当时的丞相王允有三个女儿,个个如花似玉。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已嫁,门当户对,非常不错,仅剩三女儿王宝钏待闺阁中。长安城南的曲江池自秦汉开始闻名,到唐朝时发展到了一个高峰,曲江池畔,风景如画到此赏景游玩之人络绎不绝。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王宝钏及丫鬟来此游玩,途中遇几个富家子弟欺负,薛平贵出身相救,薛颇有功夫,三拳两脚即驱散了这群纨绔子弟。之后,两人相伴而游,王宝钏见薛平贵谈吐得当,见识深刻,渐生爱慕之心。同时,薛平贵得知王宝钏为丞相之女,而又能真心平等相待,也生出些许感情。两人你来我往之下,渐渐相知。
之后,王允多次催促小女儿订下婚事。中国传统里对于婚姻之事,自古有“门当户对”的说法。作为丞相,位高权重,决心为女儿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小伙子。在多次“逼婚”后,王宝钏心中就有了个主意----抛绣球。王允想想也罢,就答应了下来,但贵为宰相的他是不会允许一些小家族或者家境贫寒的人混入会场的,于是有了明确的身份审核。王宝钏得知后,派小丫鬟偷偷把薛仁贵从小门带了进来,抛绣球时,王宝钏特意把绣球抛给了薛平贵。王允一看,接着绣球的竟是一个衣着寒酸的贫苦少年,于是不由的怒火中烧坚决反对。王宝钏明白父亲是见薛平贵贫贱而不惜违约悔婚的。再三思索下,宝钏决意不再任由父亲摆布自己的终身大事,嫁给了心上人薛平贵。王允一怒之下就与她断绝了父女关系。这是什么?是孩子“不听话”吗?我看不是,这是对封建婚嫁观念的挑战,是打破古俗的一记重拳!
薛平贵和王宝钏无处居住,就搬进了五典坡的一处旧窑洞里。夫妻两人男耕女织,日子虽清苦,但互敬互爱相依为命,也过得有滋有味。咸通九年,桂州边区发生叛乱,战火不断北移。于是,朝廷出兵讨伐,为了增强兵力,还令沙陀部队随军助战。这时候,文武兼备的薛平贵就参加了沙陀的队伍。王宝钏虽万分不舍,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知道薛郎志向远大非平庸之辈,与自己一直相守在寒窑是一种错误的做法,于是毅然为薛郎收拾行装并送他出征。
这一去就是十八个春秋,鸿沟里的野花开了谢,谢了开,一年年,一岁岁,宝钏母亲多次来接宝钏,多次被她拒绝,王允是又气有难过。这又是什么?让我来看,这又是打破传统后的坚持,自问一下,在理想之路上的我们,在绝望之中的我们,是否能有这种执着?
(寒窑遗址前)
(茹苦洞前)
(洞内陈设)
十八年后,薛平贵功成名就回到长安,含泪只身步行来到寒窑。我相信,鸿沟里到处会撒着他的泪。夫妻重逢,一会儿喜,一会儿悲,一会儿怒,一会儿欢,说不尽的离苦,道不尽的喜悲,只是泪流从未改变,从早流到晚。之后,王宝钏终于走出了寒窑,被薛平贵接入府中,有了一个美满 的家庭。这是什么?这就是破和立的圆满,而这圆满,正是对爱情的尊敬,对天道的尊重!
怀着稍稍羞愧的心,走过“思夫亭”,穿过“忠烈殿”,里边就是“别窑”(与薛分别的地方),“探窑”(王母亲探视的地方)和“茹苦洞”(宝钏起居的地方)。
一个个窑洞都被我们走过,宝钏祠堂也被我们祭拜,看着祠堂里王三姐的塑像,恍然大悟——人事做尽即成神!
于是每年二月二就成了这里的庙会,这一天鸿沟里就涌满了人,似乎这条沟已不是当年曲江池的入水沟,而是由人对爱情的信仰所组成的一条思想之沟。而源头,正是那千年前的几孔窑洞和窑洞里的王三姐。
(杨虎城母亲孙老太太塑像,民国二十二年,孙老太太曾自筹资金对寒窑进行了大规模修缮)
人勤春来早,鸿沟的柳树已经开始吐绿,忙忙碌碌的人儿开始在城市的街头穿梭,对于寒窑这方公共资源,免费虽然来的有点迟,甚至有点让人气愤,但总归是来了,也罢,又有了一个去处。